2014年7月29日 星期二

丟掉胸罩去旅行(原文、譯稿節錄)



















  我踏上旅途的原委

    「刺激無法傳達至心室,造成心律不整。目前還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但日後症狀如果惡化,可能得裝心律調節器。一勞永逸的治療方法……沒有。」
    剛進高中沒多久的十五歲春天,醫生的話讓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雖然在健康檢查時發現我的心臟可能有毛病,進而接受精密檢查,但我實在萬萬沒想到將來或許得裝心律調節器……。
    當時的我沒有興趣、沒有夢想、不用功、也沒參加社團,只是無所事事的過日子。
    可是醫生的驚人之語,瞬間驚醒我這個毫無幹勁的少女。
    「接下來,我要找出能讓我投注熱情的事物,努力過每一天。不走他人安排好的人生,而是邁向自己決定的人生!」
    我有生來首次為過去糜爛的生活後悔。
    不過,人生目標不是說找就找得到,我就這麼懵懵懂懂地過著高中生活。
    在入學典禮結束後為新生舉辦的社團介紹中,有個社團引起我的注意--是啦啦隊社。我很訝異這世上竟然有女孩跳舞時眼睛閃著光彩、笑得如此開懷。我有預感投身啦啦隊可以稍稍改善我內向的性格,也相信啦啦隊可以補足我當時欠缺的(熬過痛苦的)耐力和活潑的笑容。
    馬上加入社團的我,早上五點起來到速食店打工、白天上課、晚上練習啦啦隊,每天雖然累得要命,沒空休息或玩樂,卻自然湧現活著的充實感。
    後來有天,我們啦啦隊在全國賽奪冠,並受邀參加在佛羅里達州舉辦的世界盃國際啦啦隊錦標賽,我也以選手的身分同行。生來第一次的海外旅行令人興奮。現在回想起來,「初次出國」是一切的開端。
    佛羅里達的景物在我眼裡顯得閃閃發亮,然而我最驚訝的是絕大多數不穿胸罩的女性。她們晃著胸部,傲然走在街上的模樣,在我眼底象徵著自由。我在國外感受到日本沒有的自由。
    我追求的「事物」正是這個。
    我下定決心,要飛向寬廣的世界!所以回日本後,為了能夠常出國,我做了各式各樣的努力和準備。從上課、社團活動和打工中擠出一點時間出國旅遊。
    就這樣,愈來愈愛旅行、又對世界各國深感興趣的我,決定由只需念二年的短期大學,轉到要念四年的大學研修歷史。甚至為了替旅途留下更美好的記錄,跑去上攝影學校。然後,在畢業的同時選擇到美國留學。
    不是長期的世界旅行,而是留學,否則父母不會同意。
    然而在抵達美國後,我才知道身上的一百五十萬圓根本不夠付大學的學費。
    沒有摸清留學的費用就跑到美國,聽來或許愚蠢,卻也很像我會做的事。
    既然如此,乾脆用這一百五十萬圓挑戰環遊世界──我繞著地球跑的漫長旅程便從此開始。
    我先遊北美,讓自己適應海外生活後,再轉戰歐洲。但在義大利途中,我的錢全被偷走,不得已只好回國。而後我去了大洋洲,並在出發滿一年時重回日本,工作存錢一小段期間,才又到亞洲、中東、非洲和南美,幾乎環遊世界一周。
    交通方面,如果是板塊相連的國家,我都盡可能搭乘長途巴士,如果是跨海的國家則利用飛機移動。沒有路線和時間的限制,真的是自由旅行。我耗費二年的時間跑遍全世界。
    一切全從第一次出國,在不穿胸罩的女性身上感受到的自由氣息開始。現在想想,我渴望翻轉以往的生活和價值觀就是從那一刻起。
    我在日本的時候,總在意他人的眼光。做出和其他人一樣的打扮、思考,無法跳出框框外的生活簡直叫人喘不過氣來。
    我不希望回顧僅此一次的人生時後悔!才踏上「丟掉胸罩」的個人旅程。
    本書介紹我造訪的五大陸九十個國家裡,印象特別深刻的二十一個國家所發生的小故事。

    對日常生活感到窒息的女性朋友,請務必脫下胸罩再來讀這本書。我相信這麼做能讓妳不出遊,也能享受「自由」。

衣索比亞
遭裸體部族一窺胴體

        激烈的椅子爭奪戰

     抵達東非衣索比亞首都˙阿迪斯阿貝巴的我,在天還未亮的凌晨四點,進入戰鬥模式。
    在晨霧中前往巴士總站後,我見到許多衣索比亞人,虎視眈眈地等著搭上目標的巴士。沒錯,衣索比亞的長途巴士是由壯烈的椅子爭奪戰開始,所以這裡可說是戰場。
    因為這裡有車票,卻沒有指定的座位,只能靠力量先搶先贏,在車門打開時就定位起跑!「準備~衝啊!」所有人背著行囊直往前衝!
    不是我在吹牛,我國小到高中的一百公尺短跑成績常是學年冠軍,對短跑相當有自信。絕不能輸。
    可是衣索比亞人身體的彈力不是蓋的。他們不斷超越我、輕鬆爬上巴士的貨架,然後手腳敏捷地綁好行李。
    「吼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怎麼能輸給他們!」
    我背著包包不服輸地死命狂奔,再笨手笨腳地爬上貨架,用繩子把背包固定住,接著衝上巴士,進行擠擠樂往裡面去。
    巴士還沒發動,可你推我擠的車內已不斷左右搖晃。說什麼都得搶到座位才行。
    在衣索比亞的長途巴士上沒有座位,不是日本滿員電車[1]沒有座位能相比的。聽說在路不平的衣索比亞搶不到位置,人包准受傷,因為身體會不受控制彈來彈去。
    心急的我使出最後的手段──學相撲推開衣索比亞人,順利在椅子爭奪戰中獲勝!這下多少降低受傷的危險。
    然而這只不過是序幕。巴士開始行駛時,車內也因為崎嶇的路面大幅度的左右搖晃,我頓時暈得一塌糊塗。
    過沒多久,車子開上坑坑窪窪的路面,以致車體開始劇烈地上下彈跳。咚--嗯、咚──嗯!每彈一下,乘客的頭就毫不留情地撞上天花板。我想長時間在這種狀態下搭車,等到目的地時,我的小命也沒了。於是我試著觀察身旁的衣索比亞人,看有沒有什麼秘招。
    結果大致分成兩種類型:在車子彈起時任憑腦袋接受撞擊的「石」頭,和配合晃動控制身體的賢者。
    前者的頭蓋骨似乎異常堅硬,沒辦法當作參考。後者看來是抓準車子彈起來的時機,在座位上壓低身體。
    我趕緊依樣畫葫蘆,卻抓不到訣竅,遲遲找不出壓低身體的時機。萬一不小心睡著的話,可能等我醒來時我的腦神經鍵已經全毀,也可能頭蓋骨破裂、與世長辭……。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困擾著我。衣索比亞人很少洗頭,其中有許多部族以紅土固定頭髮維持數個月,所以非常臭。這種強烈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打開窗戶,可是衣索比亞人相信惡靈會從打開的窗戶入侵,而絕不開窗。
    每當我快吐出來,想打開窗戶時,他們便會拚命阻止。不顧我得時時刻刻保護頭部,也不顧我得頻頻忍住作嘔的感覺,巴士只是一個勁兒地前進。

        生命的價值砍到一〇四圓

    衣索比亞的交通工具不只巴士,隨著旅程推進而有愈多機會改搭共乘的貨車。這種沒有車篷的貨車車斗上常擠沙丁魚,當地人根本站著在顛簸的道路乘車前進。
    而且同車的除了人類,還有撲通撲通下蛋的母雞、隨地拉個不停的牛等家畜,什麼都有什麼都不奇怪。整車的惡臭讓人直想拿棉花塞鼻子。
    突然間,貨車急煞。開在我們前方的巴士,因渡橋攔腰斷裂跟著摔落河裡。「發生大事了」,我們車上的當地人魚貫下車。
    我望向河川,心想這麼嚴重的事故,就算出現死者也是正常的,可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睛──沒人受傷,反而全生龍活虎的渡河!巴士都東凹一塊西凹一塊了,人卻毫髮無傷,這是什麼道理?
    據我詢問當地人得到的解答是「他們在事故發生的當兒,打開窗戶逃了出來」。衣索比亞人的反射神經實在不容小覷!
    在橋坍塌後,貨車無法再往開前。現在沒了渡橋,我若想過河,只能選擇自力救濟拔腿涉水。
    當我背起包包、把褲腳盡可能捲向褲襠,準備踏進河裡時,當地人悄悄在我耳邊說:
    「妳要小心,這條河裡有大鱷魚。」
    咦!我指著河,問那些來事故現場看熱鬧的當地人。
    Crocodile(鱷魚)?」
    當地人爭相回答。
    Yes(對)!Crocodile River(鱷魚川)。」
    爸爸、媽媽,女兒不孝。你們含辛茹苦的拉拔我到這年紀,女兒卻可能淪為鱷魚的盤中飧。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只有祈禱不被鱷魚發現。我把心一橫,步入河裡。
    河水濁得看不到有什麼生物潛藏在其中。以我的身高,水剛好淹到我的褲襠,所以褲子變得濕漉漉又沾滿淤泥。
    比預期湍急的水流使我邁不開步伐,遲遲無法照我的意思前進。背包沉甸甸地壓在我的肩頭,身體隨時可能失去平衡,被河沖走。依現在的情況,什麼時候被鱷魚吃掉都不足為奇……。
    當我繼續提心吊膽地渡河時,全身驟然變輕。其中一名在河岸看熱鬧的當地人,涉水提起了我的背包。
    「加油!快到了!」當地人伸手拉我。
    所以我雖全身濕透,倒也平安過河。萬歲!我沒被鱷魚吃掉。我沉浸在存活下來的喜悅中。
    之後,我向那位替我提背包、並伸手拉我的好心人道謝。結果他伸長了手、咧嘴笑說:「十比爾。」比爾是衣索比亞的貨幣,當時十比爾約一百三十圓。以為他是熱心幫忙的我實在大受打擊。
    但即使在這種時候,仍得殺價是窮背包客可悲的習性。金額最後砍到八比爾。
    就這樣,我以一百〇四圓的代價成功穿越鱷魚川。

        少數民族不可思議的結婚典禮

    據聞衣索比亞約有八十個民族。要全數拜訪或許太強人所難,不過我希望盡可能走訪這些少數民族。當我秉持著這理念,繼續苦不堪言的遷移時,我發現了少數民族˙班納(Bana Tribe)的聚落。而且正巧遇上他們在舉辦傳統婚禮。
    雖然長時間跋山涉水使我憔悴,但難得有機會目睹少數民族的婚禮,令我頓時打起精神觀禮。
    突然「啪!」地一聲,劇痛傳遍我全身上下。班納族的男性竟毫不留情地鞭打我!咦?我做了什麼?難道外人不可以隨便觀禮嗎?
    我忐忑的仔細觀察婚禮情形,沒想到應該是主角的新娘也被新郎鞭打得遍體鱗傷!怎麼能對女性下如此重手?我一時傻眼呆站著。
    其實這是班納族傳統婚禮司空見慣的場景。聽說男性拿鞭子惡狠狠抽打女性是正統的儀式。既然是傳統,我也只能接受如此殘暴的禮節。除此之外,也有女性唱著嘶吼似的歌、男性行割禮等重口味的結婚儀式。為什麼要在這種大喜之日切除一部分的性器啊?
    不斷遭鞭打的新娘,流著血吼叫著。我光看都覺得痛了,本人卻顯得很開心。眼神銳利的新郎則面不改色地揮鞭。
    結果不是新娘、不是親戚,只是旁觀的我也蒙受其害,被男性們抽鞭子。明明精神和體力已因舟車勞頓透支,還慘遭鞭打,真的只能自嘲時運不濟。
    一會兒後,少數民族的男性們停下手中的鞭子,當場跳了起來。蹦──!蹦──!不同於方才刑求似的儀式,現在有趣的Bull Jumping(跳牛)是屬於男性的傳統儀式。我也混在其中蹦蹦跳!雖然只是跳躍,但在先前精神和肉體持續遭到折磨的情況下,反倒覺得這是個輕鬆的儀式。我彷彿忘了旅途上的磨難,持續和班納族一起跳呀跳的。

        女性私密的藏金庫

    歷盡千辛萬苦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好不容易抵達郡卡(Jinka)村,卻找不到可以過夜的旅舍。
就在這時候,我注意到紅色的十字標誌。看來是紅十字會的分支,他們在我上門詢問時,表示能提供我住宿的房間。
    但來這的途中,被貨車司機們當肥羊宰的我,知道自己必須先將美金換成當地貨幣的比爾。
    在這個不可能有ATM的村裡,換錢只能仰仗銀行。我根據當地人報的位置,來到看似銀行的建築物前,見到前所未有的景象。滿坑滿谷的鈔票不設防地疊在外面,甚至有些塞不進去滑了下來。在這間渾然沒有警備可言的銀行提心吊膽地換完錢後,我擔心回程有人尾隨,一路狂奔回投宿處。
    而後將錢分別收在背包、褲子的內袋,還為了遇搶後仍能生活,特別準備了騙人的假錢包以防萬一。
    女性能藏錢的地方比男性多。常有女性把紙鈔折好藏進胸墊,可是不穿內衣的人不適用這個方法。
    所以我想到藏錢的辦法是為內褲縫上小口袋,只是現實上沒有我能縫口袋的空間。不瞞您說,我個人偏好丁字褲。除了有時內褲被偷,不得已換上醜陋的大內褲外,我一律穿丁字褲。
    丁字褲的臀部是繩子,能藏紙鈔的地方只有前面。想當然耳,每當紙鈔移動摩過陰毛時會覺得癢,窸窸窣窣的很不舒服,可在這塊遇搶危險度百分之八十的土地,藏這裡最保險。
    麻煩的是我常忘了錢藏在裡面,直接拿內褲去洗,還得晾乾鈔票。希望大家推薦對女性來說不容易忘又安全的藏錢地點。



[1] 滿員電車:日本上下班期間,電車裡擠得水洩不通的現象。站務員甚至得在車門外幫忙把人往裡面推、或往外拉。




2014年7月23日 星期三

室友

前一陣子有部電影叫「我的恐怖室友」,
改編自日本同名小說
而臉譜2011出版的室友
恐怕也會讓你不寒而慄。

(以下與書籍內容無關)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和室友同住的經驗?
其實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試過一次。
本人大學時就讀關渡基督書院,
學校規定學生一律住校(就算你家就住在對面社區裡)。
大一的時候,
斗室內擠八個人,
室長和副室長是高年級生,
稱呼為爹娘XD
舉凡疑難雜症,找爹娘就對了。
可是爹娘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畢竟在進入這所大學前,
我們這些新生都是家裡的寶,
所以費了好番功夫磨合。
我和某嬌嬌室友相處得不算融洽,
甚至發生過爹娘要幫我慶生,
他放話說為什麼他要出錢蛋糕,諸如此類等等,
(事實上,蛋糕是公基金出的,也有我的錢在裡面)
好在每年都得抽籤換室友(喂!)。
二年級以後我學乖了,
第一天入住就把醜話說在前頭,
加上室友也經過磨練,
大家自然相處愉快。
比較特別的是,我發現室友對人性非常信任,
只有我每次離開寢室會把櫃子上鎖,
(我連自己都不信了,當然不會信賴其他人)
後來宿舍發生筆電失竊(不是我們寢室),
又後來我聽說某個前室友,會在假日大多數人回家時,
偷拿其他室友的衣服穿,
再後來甚至有個某個家境比較寬裕的前室友,
整套香奈兒保養品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不只一次)…
這些事蹟雖然不像書裡那麼驚悚,
但對多數受到家裡保護的孩子來說,
無疑是一場震撼教育,
我尤其推薦那些深信世界是繞著自己轉的朋友,
嘗試和互不相關外人生活一段時間,
你的人生說不定會因此改變喔。


2014年7月15日 星期二

月光光,心慌慌

我要談的不是恐怖片,
怕看恐怖片的朋友請放心,
我所謂的月光光是指我的收入,
據我從較熟識的編輯打聽來,
最近稿源不足的現象似乎不是我獨有,
和翻譯公司合作的電玩案,目前也暫無消息,
所以我不得不面對「帳單永遠比薪水準時」的現實。
因為早期遇過戶頭李只剩2塊錢的窘境後,
我動不動就會為收入和支出不平衡的問題而恐慌,
(愛亂買的惡習雖然比年輕時收斂,卻戒不掉)
補習班教學的薪資又太過微薄,
一個月頂多一萬元出頭,
我只能妄想中樂透頭獎、或有人出資讓我吃喝玩樂,
來逃避現況(喂!!)。
咳,除此之外,
我也喜歡學東學西,
比方說透過FSI自學法文、看書…等。
FSI這個網站就是透過給自己的10堂外語課得知的(大推),
我覺得想要學語言、或總學不好語言的朋友,
都該看看這本書。
我很佩服褚士瑩前輩,
能說各國語言一直是我的夢想,
我也很崇尚褚士瑩前輩的人生態度,
改變是需要勇氣的,
希望我能為了今後踏出那一步。

2014年7月8日 星期二

不可以打開的盒子-潘朵拉

既然自稱購物狂,
不談談敗家的事蹟,好像說不過去?

本人從小就有收集癖,
而且是無所不收。
早期流行郵購(有種透露年齡的嫌疑),
我買了不少書籤和墊板(到現在也還是愛買來收藏)。
後來愛上天然石,尤其是紫水晶,
為了買下貴鬆鬆的手珠,
我和店家下訂後,
刻意不帶便當,和老媽索取便當錢,
然後餓了三週,添上零用金,
終於如願入手(現在偶爾看到喜歡的天然石仍會忍不住敗下去)。
此外,
身為資深漫畫迷的我,
也納入的無數周邊。
(台灣的安利美特賺了我不少錢啊)
可想而知,
這種人口袋能有多少錢,
偏偏上述的花費都還不夠看,
真正可怕的大錢是砸在金工飾品。
比如,去年不小心發現的丹麥精品-
不可打開的盒子-Pandora(潘朵拉),
隨便就可以燒掉好幾張小朋友


潘朵拉的特色是可以選擇對自己有意義的串飾,
打造專屬自己、獨一無二的手鍊,
左圖是我第一條潘朵拉手鍊,
招財貓、錢袋是因為我很想要錢,
骰子是因為我很愛賭,
皇冠是因為本人生性霸道…
右圖是第二條,
多半是因為想要收集喜歡的串飾而買,
沒有太大的意義Orz
現在因為口袋空空,
盡量避免路過潘朵拉的專櫃,
免得不小心掏卡。
所以我在此以過來人的身分奉勸各位,
不能打開的盒子,
還是不要開比較好

2014年7月1日 星期二

紅・黑:池袋西口公園外傳(原文、譯稿節錄)













踏出車外的青幫少年恢復駭人的表情,拖著三人往人群去。空地聚集了五、六十名青少年。以停成半圓形的休旅車為背景,中央放著飽經風雨剝蝕的沙發,在那上頭掛的藍色緞子發出類似鯊魚背部的光澤。一名皮膚白皙、身材清瘦的青年蹺著二郎腿坐在那。在打扮各異、隨興鼓譟的少年們中,只有青年的周圍寂若死灰,好似在這個八月的時節獨自處於寒冬。不用他人提醒,小峰便知道這位青年是G少年的國王。
小峰他們和被蒙住眼睛的橘一起被帶到青年面前。但他們似乎另有紛爭,一名少年雙手被反綁著跪在雜草中,接受國王冰冷聲音的洗禮。
「……你做了幾次?」
在街頭幫派之王˙安藤崇的聲音中,感受不到他身為人對眼前少年的好奇或關心。被綁的少年用顫抖的聲音回答:
「大概……兩次……吧。」
周遭的幫眾噓聲連連。
「大概是什麼!你這小子連和女人上了幾次都不知道嗎!」
即使周圍的人放聲大笑,國王依然不為所動。就在橘的眼罩被拿下的同時,猴子開始掙扎想要甩開架住他的少年。剛才的光頭司機立刻一拳揍向他的臉,發出紮實的聲響。橘連忙低下頭。國王在這時冷冷說道:
「這男人對同伴的家人、我們的妹妹下手。對方幾歲?我要你當著大家的面說。」
少年低頭啜泣。
「十二歲。我……我……」
「不管你知不知情,都必須依規定懲罰。選吧,你要手臂還是老二?」
少年用蚊子般的聲音回答。
「手臂……麻煩讓我選手臂。」
站在國王身邊的二名彪形大漢走近正在抽泣的少年,啪地一聲解開塑膠繩,再強迫少年站起來平舉右手。其中一名大漢從腰間的套子拔出刀來。雙刃刀在擺盪雜草的映襯下透出微弱的光芒。男子像用簽字筆作記號般,面無表情的用刀尖沿著少年的上臂慢慢畫圓。少年咬牙忍耐,即使血滴到地上也不敢叫。血紅的一圈割完後,隔個三公分再劃一圈。刀尖完全吃進少年的手臂。
大漢用少年的牛仔褲拭淨刀尖,重新回到國王身邊。只見先前的刺青男站在國王旁竊竊私語。小峰看了橘,臉色發青的他像是弄不懂自己為何會在這,死咬著唇忍住反胃感。國王冰涼的聲音響起。
「下一個。你們做了什麼?」
小峰四人被拖到國王所坐的沙發前站著。刺青男回說:
「這幾個傢伙未經G少年允許在WEST GATE PARK攝影,還拍下現場的所有成員。」
橘僵著鐵青的臉說:
「請等一下,我們是為了尋找電影景點……」
後面另一名少年快狠準地給了橘的屁股一記迴旋踢。廣告公司社長的身體彎成ㄑ字形,半白的頭髮在空中亂舞。看樣子是漂亮地命中尾椎骨了。當橘抬起頭時,他的眼睛裡含著屈辱的淚水。
「國王沒問你話時,不許開口。」
橘乖乖點頭。池袋G少年之王慵懶地坐著直視小峰。
「為什麼需要我們的畫面?」
晚風吹過大樓間的空地。小峰心想不曉得能否情商眼前的青年演電影?因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擁有如此冰冷氣質的藝人。青年只要出現在畫面中,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然後,小峰像是突然回神地答道:
「我們不是要拍G少年的成員,而是為了今年秋天要在池袋開拍的新作尋找拍攝地點。故事以街頭幫派為主。那邊的橘先生是電影顧問,也許是因為各位的外表相當符合作品風格,他才想拍下來當參考吧。」
橘又任意開口。他以發抖的聲音說:
「沒錯!我沒有惡意!反倒是你們有什麼權利把我們綁來?公園是公共場所,我要拍什麼是我的自由……」
國王朝方才的少年使眼色。少年的腳劃破風,再次飛了過來,簡直像在練習自由球。裝了鐵板的鞋尖,精確地命中尾椎骨,使橘挺腰跳了起來。國王對小峰說:
「他根本不懂,這城市的一草一木都有其歸屬。你既然要在池袋拍電影,應該知道這件事才對。」
小峰默不吭聲地點頭。要在池袋拍攝,不僅需向市公所和警方申請,還得向黑道和街頭幫派打聲招呼,否則不曉得會遭受什麼樣的妨害。這點不管在新宿、六本木、上野…只要是東京的鬧區都一樣。
國王說話的聲音裡毫無熱度。
「我想想,該怎麼處置這幾個傢伙。」
幹掉他們!宰了他們!圍在一旁的數十名青少年火爆地叫著。儘管知道這全是在作戲,現場的氣氛卻非比尋常。香月被嚇得面無血色,猴子剛挨揍的臉頰腫起、嘴角流著血沒有抬頭,橘則是明顯在發抖。
「確認他們的身分。」
青幫從他們的錢包分別取出名片或身分證交給國王。黑夜開始籠罩街燈照射不到的空地角落。國王把弄著手中的名片。
小峰愈來愈放心不下。他透過猴子的請託,只是把橘嚇得半死,沒有要他受傷。將恐懼深植在他的心底,事後再勸他退出才是小峰原定的計畫。他雖聽說G少年的國王是個精明幹練的男人,卻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沙發上的安藤崇對小峰微微一笑。他那無邪的笑容看來遠比周圍滿坑滿谷的不良少年還危險。國王以名片的邊角指著橘說:
「我不喜歡你,所以不准你再踏上池袋這塊土地,也不准你碰電影,懂了嗎?」
真是胡來。橘忍不住大叫:
「等一下!你憑什麼……」
第三腳踹得不輕。橘跪地扶著屁股,久久起不了身。國王面若冰霜地唸出名片上的地址。
「仙台市青葉區國分町嗎,那裡應該是個好地方吧。我已經知道你公司和家裡的地址,G少年沒有去不了的地方和做不出的事,你給我好好記著。我剛才說的話,你懂了嗎?」
橘沒有吭聲。少年伸手摘下他臉上的金屬鏡框丟在草地,再用剛才踹他屁股的工作靴踐踏草地上的鏡片。在兩邊鏡片隨著石頭摩擦的聲音破裂時,國王笑著重複:
「你懂了嗎?」
橘的聲音如秋季蚊蟲般微弱。
「……我懂了。」
國王接著對小峰說:
「我給你個建議,要想在這城市拍出好電影,最好請我們當顧問,我們很樂意告訴你街頭生活的點滴。撇開那男人,由我們主導這部電影明白嗎?」
說不定是來真的。小峰非常猶豫。從國王的神色中完全看不出他真實的想法。背後數名少年逼近的動靜,嚇得小峰真心回答:
「我明白了!」
國王再度露出那無邪的笑容,把名片交給一旁待機的刀子男後,重新恢復原先冷酷無情的聲音說:
「把他們送回WEST GATE PARK,別忘了要客氣點。好了,下一個換誰?」
王的審判似乎還沒結束。